这次回了趟老家,不想在自家抽屉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台早已淡出人们视线的寻呼机,这台黑色的摩托罗拉牌寻呼机看起来有些陈旧,有如古董,也不知以前用了多久而搁置在这,抑或是坏了,终不得而知。无孔不入的微粒尘埃穿透了看似密不透风的抽屉,潜伏到寻呼机周遭,凸显出一段早已尘封了的历史。
对于二十一世纪出生的小朋友们,除非家人相告,在脑海里断然不知这等玩艺。虽说是这等“玩艺”,言辞中或许不乏轻视之意,但在那个通讯业还不发达的岁月“信息盲区”,能拥有一部传呼机成为当时很多人的一大心愿,甚至可以说是梦想。
传呼机,某一日也成了我的生活“秘书”,是我曾经的快乐曾经的忧愁,可谓爱恨交加。
当然,快乐是主弦。就是这个小小的寻呼机,把我们带入了没有时空距离的年代,时时处处可以找到和被找到,生活、工作效率得到了大大提升。那年头在街上,一个人腰间的BB机响了,回头率绝不亚于看美女。大家都离不开它了,快乐当不说自明。
但忧愁也不少,其“误区”平添了主人不少烦恼。
“嘀嘀嘀,嘀嘀嘀……”有人呼机了。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去回机。“喂,请问哪位呼我?”“没有人呼,我一直坐在电视机旁。”只听对方“嘭”的一声,话筒入“座”。信息有误,真是活见鬼。这还算好,对方若是个“冒失鬼”,他还会甩给你硬邦邦的一句“神经病”,真叫你气不打一处而神经阵痛。
又是一个长途呼机。回复时,一个甜甜的女声飘来,“这是总机,请问分机号码。”“传呼机上没显示。”“对不起,查不到。”对方还算客气。间隔不久,还是先前那个传呼。看来不是传呼声有误,就是传呼机的容字数量所限。想必免不了又被这位传呼者心里或嘴上痛骂一顿了。
还有一个心痛的主调是传呼机滋生出的有关费用。一部传呼机的价格千多两千是常事,记得刚开通时,又要入网费,汉字机和数字机每月缴费更是大相径庭。在我的印象中,公用电话亭短途呼个机是一元钱,呼机方式有人工台和自动台两种,回个呼机,收费价格就要看时间的长短老板的红黑了。直到后来市场竞争的激烈,传呼机才免费入网,相关服务费也降低了许多。
社会永是发展的,随着手机后来的抢滩与普及,传呼机因其自身的局限性被“改朝换代”终究是迟早难免之事。诚如“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诗中描述的那种优美意境一样,提供过传讯服务的传呼机的退出即使在通讯业日益发达的今天,至少说明了它是通讯业发展一个不可多得的节点,因为人们所记忆,所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