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面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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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16日 星期四 出版 返回首页 | 版面概览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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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叶飘落时
  刘浩然

  立冬后,天气明显转凉。一阵阵寒风吹来,留在大路旁、马路边和公园人行道上的,是飘落的枯叶。在这个寒风横虐枯叶飘落的时节,我竟然当上了三天的环卫工。

  由于习惯晨练,当天空还是迷迷蒙蒙的灰白色时,我就从家中跑出,沿着林荫道跑向公园。一路上,我隐隐约约的看到环卫工人正弯着腰,挥舞着一把大扫帚,不快不慢很有规律的清扫落叶。其中,有一个年近六十的汉子,经常在我居住的区域清扫街道。有一次,他在聚精会神清扫时,身后拐弯处一辆面包车朝他冲来,我急忙拉了他一把,才避免一场灾难。从此,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我了解到: 他是下岗工人,也是孤寡老人,现在租住在附近街道一栋民房。上个月中旬,他在乡下的婶娘去世,婶娘是他唯一的一个亲人,他很想去乡下送别婶娘,但请假就要扣发工资,找人顶班也要花钱。我见他左右为难,便主动替他当了三天环卫工。  

  我身临其境才明白,当一个环卫工的确不容易,特别是寒风吹落枯叶时更不容易。一阵阵寒风刮过来,到处是飘落的枯叶,环卫工扫完了这边去扫那边时,这边又落下了一片枯叶。仅仅三天,就累得我精疲力尽,到晚上还腰酸背痛。他回来后,我问他: 难道不累吗?他竟然说不累!他说,只看见清晨的太阳徐徐升起,只欣赏身后那一块块、一条条净土,为净化城市而感到无限光荣!特别是在金色的阳光照射下,这一片片落叶又仿佛是来自秋天家园的金叶,并警示着世人:既要像绿叶一样“提升自己”,又要像落叶一样“奉献自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诚然,清扫落叶的环卫工人是辛劳的,他们默默地把一片片落叶清扫干净。在金色的阳光洒射下,那马路边, 大路旁, 绿草坪, 树荫下,慢慢地相继堆积成一座座金黄色的丘峦,轮廓异常清晰,形状多种多样,给我们这些晨练的人们欣赏到一道道优美的风景线。

  落叶伴随着季节的轮回,飘然落下,有的可能没有完全枯黄,成淡淡的绿色;有的则全身干枯,成枯黄色。仔细端详,那落叶中的每条叶脉都记录着阳光、露珠,空气和小鸟驻留的痕迹。来自不同品种, 不同家族的树,随着秋风阵阵吹来,只要身子轻轻抖一抖,那些树叶便落了下来。它们在空中轻盈地婆娑着,仿佛一只只美丽的黄蝴蝶在蔚蓝的天空中飘扬。

  有人说: 落叶是枯槁的,没有任何价值。特别是有的老人看到落叶,就会联想到自己,便轻轻的叹一口气:“老了,老了,要归黄土了!”我自已也是老人,我要劝慰这些老人:不要悲伤,不要叹息!要知道,老也有老的作用。贾平凹先生曾这样评价落叶:“它年年凋落旧叶,而以此渴望来年的新生,它才没有停滞,没有老化,而且在天地空间里长成材了。”

  所以说,不是自然冷酷无情,更不是落叶无意。其实落叶表面看是枯的,“老”的,实则它还是充满朝气的,因为它更懂得成长,更明白生命的内涵。当我们在观看落叶而悲伤哀叹时,落叶早已在季节的轮回中诠释了生命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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