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3:版面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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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12日 星期五 出版 返回首页 | 版面概览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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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可能微不足道
  ■文/谢应龙  图/张   凡

  我们也许就是里耶秦简里的那个男人:“邯郸韩审里大男子吴骚,为人黄皙色隋面,长七尺三寸,年至今可六十三岁。”我们也或许是“溪边渔父归村去,野外樵夫负重回”中的渔父或樵夫。许多年后甚至不需要多少年,就可能没有人记得了。如还能记得吴之黄皙色隋面、如渔父或樵夫这样一个模糊的身份概念,都会显得那么奢侈。

  在历史面前,没有那么多的人能够达到举重若轻,更多的只是微不足道。骠骑将军霍去病好像一道闪电,大胜匈奴留下“酒泉”。后人以“马踏匈奴”等石刻来怀念他,是因为他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磐石之志,劈开了胜利向着大汉流去的缺口。去年笔者观西安兵马俑,看到了跪射俑与立射俑在同一个展区展出。立射俑显得是那么的高大霸气,引来的是更多人在面前合影。而跪射俑则反之,究其原因,想必各位看官心知肚明。并且,跪射俑何以能保存得如此完整?导游说过一句话,一般游客没有记住,那就是跪射俑得益于它的低姿态。为什么游客没有去记住呢?因为他们还没有真正地看清自己,有可能把自己当成拆迁村里的首富而财大气粗,还有可能把自己标成一个小区的著名作家而“笔”中无人,却没有看到自己作为历史过客的微不足道。

  他们也许更没明白到,正是霍去病的磐石之志与跪射俑的低姿态,让一位有生命气息少年天才将军,与没有肉身的兵马俑有了相交的共性。这是一种什么共性呢?我们不妨大胆地去想象:“东风不与周郎便”的境况可谓是时会发生!处惊不变,他们在不同的位置就有过这样的无数次交流——借助一道道闪电,他们可以看清彼此间永恒不变的承诺;或借助一次次雷鸣,可以传递两个男人放低自己奔跑的心跳。

  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注定能与众不同,生活没有岁月静好。只有看清了自己的微不足道,才会有负重而行的压力和动力。做一个负重而行的人,可能你的将来就会比“微不足道”多一份微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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