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7:版面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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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8月29日 星期六 出版 返回首页 | 版面概览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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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里的美食
  ■邱俊霖

  在诗歌发展到了繁盛期的唐代,与饮食有关的诗歌也层出不穷,诗歌与美食的结合也成为了中国文化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即使时隔千年,诗人们在诗句里描写的美食,也总能让人垂涎欲滴。

  诗仙李白,无酒不欢,在众多的下酒菜当中,他对“烹鸡”情有独钟。在得到唐玄宗的入京诏书之后,李白兴奋之余,以“烹鸡”庆祝,并赋诗助兴,当中写到“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南陵别儿童入京》)激情洋溢的诗句,仿佛让我们闻到了鸡肉香气,不久之后,李白便入职翰林,于是,人们便将“烹鸡”称为“翰林鸡”。

  爱吃鸡的李白还喜欢用螃蟹当作下酒菜:“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一手持着蟹螯,一手端起酒碗,好不惬意,就着美酒的淡淡蟹香,也伴随着李白的诗句,穿越了千年的时光。

  在吃上面,杜甫也毫不示弱:“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赠卫八处士》)雨夜割来的新鲜春韭配上刚烧好黄梁米饭,吃起来让人感到温暖而幸福。在成都时,杜甫很喜欢吃一种名叫“槐叶冷淘”的凉面,这是一种用槐叶汁和面,切成条丝状后煮熟,再过凉水冷却后食用的家常小吃。杜甫特意写了一首《槐叶冷淘》来推荐这道美食,诗中写到“入鼎资过熟,加餐愁欲无。碧鲜俱照箸,香饭兼苞芦。”意思就是入锅煮熟做成的冷陶,摆上餐桌总是担心不够吃。翠绿鲜艳的颜色照映着夹面的筷子,若再配上鲜嫩的芦笋,令人欲罢不能。

  此外,唐代的人们还热衷于吃生切鱼片,杜甫就是鱼生的粉丝。有一回,他参加了一个高端局,用诗歌将生鱼片从取鱼、切肉到进嘴的过程记录了下来。他评价生鱼片:“无声细下飞碎雪,有骨已剁觜春葱。”(《阌乡姜七少府设脍,戏赠长歌》)既衬托出了厨师刀工的精湛,也写出了鱼肉白嫩的口感。而在《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中,杜甫还写到“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将鱼肉丝和碧水涧傍香芹熬成的香羹一起食用,口感香甜鲜美,令人回味无穷。

  唐诗里的吃食还有很多,比如“茗粥”便是其中之一。唐人常见的喝茶方式是煮茶,先用茶碾子把茶砖碾成粉面状的茶沫,再倒入锅中与配料一起熬制而成稀粥状,诗人储光羲对此赞不绝口,写到“淹留膳茶粥,共我饭蕨薇。”(《吃茗粥作》)茗粥配上鲜嫩粗壮的蕨叶菜,清淡爽口却也足以让诗人们陶醉。而诗人韦应物则偏爱杏粥,他在《清明日忆诸弟》中写到“杏粥犹堪食,榆羹已稍煎。”用杏仁熬制成的粥,用榆荚做成的蒸糕,本来味道清甜,韦应物却因此睹物思亲,看来,这两样食品对于他来说是家的味道。

  “充肠皆美食,容膝即安居”,这是中唐大诗人白居易在《松斋自题》当中的诗句。从通俗的诗句当中,我们可以窥探出白居易对于生活的态度,那就是知足常乐。实际上,白居易也是一位资深的“美食家”,无论身处何地,他都能够享受到美食带来的快乐。

  白居易在《食笋》当中写到“置之炊甑中,与饭同时熟。紫箨坼故锦,素肌擘新玉。每日逐加餐,经时不思肉。”他吃笋的方式是将笋放到煮饭的锅炉中,与米饭一起煮熟。紫色的笋壳剥开后,露出的笋肉如同少女的肌肤那样宛若凝脂。天天吃笋,时间久了都不想吃肉了,可见笋的味道之美。

  白居易被贬江州时也有意外收获,那就是美味的鲈鱼。白居易吃鲈鱼也是生切。他在《和微之诗》当中便写到“鱼脍芥酱调,水葵盐豉絮”,生鱼片用芥末酱、水葵以及盐豉调味,至于味道怎么样,白居易自己给出了答案“故园无此味,何必苦思归?”

  而白居易晚年时,回忆起在苏州的日子,他写到“忆在苏州日,常谙夏至筵。粽香筒竹嫩,灸脆子鹅鲜。”即每当到了夏至时候的筵席,就能吃到香喷喷的竹筒粽以及被烤得焦脆无比的肥美鹅肉,让我们隔着纸张都能闻到香味。此外,江南的樱桃也是极美的,白居易曾经特地写了一首《吴樱桃》来赞颂江南的樱桃:“含桃最说出东吴,香色鲜秾气味殊。”香气袭人,酸甜可口的江南樱桃,一定给白居易留下了对江南最美好的回忆。

  唐诗以绚丽多彩的艺术风格记录了唐代人们生活中的千姿百态,即使走过了千年时光,但透过唐诗,我们依然能够感受到唐代饮食里的那些丰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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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里的美食
俞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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