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面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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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6月03日 星期一 出版 返回首页 | 版面概览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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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兰遇上紫竹梅
  王春凤

  主人来到菜园。瘦弱的韭菜兰点点头,一朵粉红色的花朵一摇一摆,传来“欢迎”的笑语声,犹如马儿漫步草原,呼吸青草散发的芳香,发出银铃似的叮当声。“我最喜欢粉红。”主人穿着粉红的短T恤,长发披在肩上,一小撮头发在头顶上织成小辫,“跟我回城市吧”。韭菜兰欣欣然:那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我要去寻找生命的体验。

  韭菜兰挤进城中心一个阳台,悄无声息。阳台是一个小花园,花儿正开得艳,花盆的颜色多种多样。冬天是寂静的。第二年春天,紫竹梅经受冬天的肆虐,开出淡淡的紫色花,一小朵一小朵,绽放在枝头。看着这一片宁静美丽的紫色,韭菜兰惊诧,羡慕。阳台上好像炸开了锅,花儿们议论纷纷。“春天一到立即开花,有点爱慕虚荣。”三角梅首先发言,它绽放的花朵很漂亮,那是去年夏秋的盛景,现在叶片已经返青了。紫竹梅想要搭话,又不知说什么。可能自己开花稍早了一点。想到这儿,她的头更低了。右边绿盆的多肉植物仰视紫竹梅,发现紫色花朵的光晕斜映白色花盆,非常亮眼,她嘟着嘴:“为什么要开花呢?不开花也很好。”紫竹梅小声地说了一句:“春天已经来了。”“迫不及待,爱出风头。”朱顶红不屑地说。瞧了一眼左边的朱顶红,紫竹梅呛得说不出话。她的枝条散得宽,不能往右边靠,也不能向左边倚,一枝搭上防盗网,一枝向远处伸展,不小心挨着菊花。繁茂的菊叶蹲满淡蓝色的小花盆,看不出什么表情。紫竹梅又往回收了收,独自伫立,小心翼翼,嗅一嗅,似乎闻到茉莉花将要绽放的清香。薄荷望过来,眼神略显深意。薄荷和茉莉花之间有什么过节?难不成有什么猫腻?去年主人从野外挖来薄荷种植,说是可以驱蚊,只是有点怪异的味道,大家尽量躲避着。韭菜兰思考着,看着一旁的紫竹梅,似乎添了一丝胆怯,瞬间矮了很多。自己开花,又有什么关系,她想要说上几句,又害怕紫竹梅陷入更尴尬的境地,举棋不定之时,风波也平静了。

  过了几天,朱顶红开花了,蓄满力量突然开花了,绽放鲜红美丽的喇叭花,夺人眼目。随之而来的赞美多如牛毛。“好鲜艳的花。”菊花夸奖地搔弄顶上的枝叶。的确,一个晚上的时间,剑形的花苞完全绽放,整个阳台明媚不少。“好像要开很久似的。”茉莉花天真地说。韭菜兰在一旁看着,两朵花一高一矮,俯仰生姿,神采飞扬,不自禁地嘀咕了一句:“如果再多开几朵,会更加漂亮。”朱顶红不甘示弱,马上接上一句:“还以为自己是君子兰,连百合都不是!”这明明是示威的架式。韭菜兰感到一股委屈漫上心头,泪水打着转,又转了回去。她想对主人说,又怕拂了主人的兴致。这时候,紫竹梅的枝条伸过来,轻言细语地说:“一开始,他们也数落我不是紫罗兰。我对照自省后,心里没有高攀炫耀的想法,也就不在意。”紫罗兰,高贵典雅,有着淡淡幽香,送来些许幸福的涟漪。开着几朵花的紫竹梅,浅浅的紫,神秘,独特,也不逊色。韭菜兰似懂非懂,索性闭上眼,把一切关在心外。“我们一起去透气,寻找解决方法。”听到紫竹梅的提议,韭菜兰应和着。

  傍晚时分,她们出发了,来到一个公园。公园的人特别多,正对大门口摆放许多花。“紫色的花好看。”眼尖的菊花对走近的紫竹梅说。“我们这儿少了紫色的花。”百合迎上来。紫竹梅浅浅地笑了:“你们这里朵朵花儿明亮,艳丽,好看!”

  经过一片荷塘,塘中长满了荷叶。一只小青蛙立在塘边,垂头丧气。“怎么独自不发声?”紫竹梅关心地问。“他们都嫌我没有爱心。”小青蛙撅起嘴,声音很小。小青蛙推开小伙伴的一瞬间,心里也惊慌;青蛙妈妈责备时,小青蛙碍于面子,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青蛙妈妈会明白的,我们一起去散心吧。”来到一个泰拳馆,门前坪内放了十多个卡车轮胎。有大的,也有小的。小青蛙自然地跳上去,又跳过另一个轮胎。韭菜兰一晃上了一个轮胎,保持一定的速度平衡行进。紫竹梅有点胆怯,又想跃跃欲试,站上去,只是不敢往前进。小心地迈开一步,走了一步,跨过另一个轮胎,又歇息一会儿。韭菜兰走完一圈,回头扶着紫竹梅走完两个轮胎,才松开手。紫竹梅慢腾腾地走完一圈,心“咚咚”地跳,气喘吁吁。站在阳光下,越来越紫。

  前面是游乐场。小女孩的腰上系着弹力绳,一跃起,在最高点发出尖叫声。什么让她尖叫?在空中飞舞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心跳兴奋么?自由惬意么?她们一上一下地观看小女孩玩着飞天蹦极。当响起《你是太阳,我是星星》时,小女孩做出翻筋斗的动作,还不忘对张望的爸爸撒着娇。“我想去找妈妈。”小青蛙眼睛明亮亮的,不停地向荷塘寻找。青蛙妈妈正躺在一片大大的莲叶下面,高处的一片莲叶成了一把盖伞。“我只想着好玩,不该惹您生气。”小青蛙扑进妈妈的怀抱。“敢于认错就是好孩子,我太严厉了。”青蛙妈妈紧紧地抱住小青蛙。青蛙妈妈没有生气,对于“爱”有了新的看法。

  公园门口,播放着《采薇》的歌曲。乐以教和,各忙各的。穿着旗袍的妇女们正在走模特步,精神饱满,婀娜多姿,旁边一个妇人穿着宽松的裙装,稍显突兀,更不用说翩翩风度。一侧的台阶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跟着音乐手舞足蹈,开心得不得了。灯光下,紫竹梅随着音乐起伏,情不自禁地舞起来。韭菜兰静静地看着,托着腮帮,不知是思考还是卖萌,或许阳台上的一番景象不只是喧闹和嗡叫,还有些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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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兰遇上紫竹梅
初夏 邂逅莲湖湾
父亲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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