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万顺
人除了主食之外,总得有些小吃。不同的年代、地域、族别,小吃也呈现多样化,各有特色。上世纪50至70年代,衡阳小吃也别具风味。
红薯是常见的农作物,当大米短缺时,它既替代了主食填饱了人的肚子,又可将红薯深加工,制作出诸多小吃样品。天放晴时,各户趁早将红薯煮熟捣烂,刮平在长方形木板上,稍后铺放于草荐,用来制做薯片。待干后生吃或在火上稍烤即吃,或剪成小薯片去油炒、油炸,招待来客。煮后的红薯旁根和生的红薯切片,经多日晾晒后也可食用。
大豆收获了,农妇心灵手巧,闲时架锅炒豆子。炒豆子,犹如曹植《七步诗》中“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的情景。炒的豆子也用来款待客人,吃时还可增强口腔运动。
过苦日子时的农村学生,经常携带红薯附属品或豆粒去学校供大家共享。
村子周围有枣子、柚子、桑椹、臭皮柑等果木。果子尚未成熟,顽童就去尝鲜了。主人气得直跺脚,疲于值守、谩骂、驱赶,偷吃的孩子见状作鸟兽散。一发大风,小孩则欣喜若狂赶往枣树下。枣子散落在地上,有青的也有红的。红的枣子也许藏有虫屎虫子,可小伙伴们并不惧怕。吃桑椹,嘴唇显现红或紫色,酸味的臭皮柑、柚子,孩儿们却全然不顾,吃得津津有味。山上摘野果,水塘采菱角也蛮有一番乐趣。
盼到春节,孩子们还能吃到状元红、猫耳朵、猫屎根、酥糖、饼干、糖珠等。我的母亲十分节俭,春节刚过,即将剩下的小吃收藏在楼上一装有石灰的陶制器具内。每当我口馋时就去偷吃,然而母亲并未严厉惩处我。货郎担走村串户,小捣鼓频频作响,吸引小伙伴们前来购买。尤其是那些酷似动植物形状的食品更为小朋友青睐,没吃的孩子垂涎三尺。
城市小吃较农村土产小吃档次固然高些,有着五花八门传统手艺的可口食品。如油炸或油炒的麻花、油条、眉毛酥、油圈子、麻圆等。油圈子中间有一个大洞,便于用稻草串起带走。蒸熟吃的有糯米鸡、发糕、馒头、卷子、包子等。原“金陵酒家”坐落在常胜路、中山北路交会处,这家的包子大而松软,颇有名气。包子又分糖包子、肉包子,糖包子上面有一红点以示区别。烘烤的有烧饼,又作礼品用。另还有发饼、汤圆等。
记得家乡几次遭遇洪水时,灾后每人能分到少许发饼充饥,吃得也香喷、沁口。那时,进城市或上集市的人常捎带小吃让家人享口福。我上中学时仍贪小吃,曾凭学校发的糕点票去位于人民路、中山北路交会处的原衡阳九如斋副食品商店买鸡蛋糕吃,但乡下同龄人难得品尝到。
小吃也随着人民生活水平提高而更新,且日益丰富多彩。麦当劳、肯德基店遍及街面,而当年有的小吃已稀有,有的早已绝迹,成了回忆。现今不乏小吃,但很多并非天然绿色食料,对人的身体无益,特别是发育时期的未成年儿童少年受害匪浅,胖墩儿就是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