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昭晖
一直以为,诗和爱情都在远方!所以曾经四处流浪,或为追逐心中诗一般的理想、或俗不可耐地为眼前的美景和口中的美食,多少看了一些名胜古迹和如诗如画的山水风景,也吃了不少至今想起还流口水的美味佳肴。诗,不仅没写出一首像样的来,就连自认为读懂了的诗也屈指可数。而爱情,总在擦肩而过。近十几年来,满脸菜色地坐在一个乡村的卫生室里,白天与麻黄、桂枝、半夏、厚朴为伍,夜晚偶尔翻几页闲书,不时做几个不切实际的美梦。
前年或是大前年,一处不算远的旅游地征文,认识近三十年的钟云省兄。近年爱上看美景和写美文,便不惜余力怂恿我去参赛,不仅驱车陪我去那些地方看看。谁知我从那以后竟一发不可收拾,经常与他们一起出去走走。从张家界回来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我们便开始密谋找个地方看看。
于是在一个天气和温度比较舒适的周末下午,三人来到了清花湾。
转眼之间就来到七孔桥旁,七孔石桥已经穿上了漂亮的新裳,焕发出青春的气息。如果不是看介绍资料,不会相信这是一座历经百年沧桑岁月洗礼的古桥,更不会相信这座桥在那场著名的“衡阳保卫战”中承载了大部分战略物资运输。桥不言,时间不说,历史却刻进人心,代代传承。站在桥上,河水缓缓从桥下流走,有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嬉戏。河边有人在垂钓,走到一位正在钓鱼的美女旁边,大声问她,这里有些什么鱼钓,今天鱼口好不?美女回头笑而不答,怕得鱼惊不应人。桥的上方有个偌大的湾,这就是蒸水和清花河的交汇处。蒸水流到此处型如一张拉满的弯弓,而清花河则如利箭一路呼啸而来,在此与蒸水形成一把山水弓箭。有人说这蒸水和清花河在这里是两个腼腆的少女姐妹,静如处子、羞花闭月;也有人说这是一对热恋的人,缠绵悱恻、融二为一;而我觉得她们更像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蒸水像位慈祥的母亲将在外累了苦了的清花河紧紧地拥在怀里,用一腔无私的母爱,抚慰满身疲惫满身伤痕的孩子。清花河静静地躺在母亲的怀里,低声泣说着在外漂流遭遇种种苦难,这时母亲一边抚摸孩子的脑袋一边唱起了古老的童谣。起风啦,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爬上刚直塔,风有点大了有点急了。往下望,好一幅山水水墨写意画,清清的河水上面金光闪闪,河岸边垂柳依依。如能挽一窈窕女子漫步于此,何必管它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几叶小船或横靠河岸或停泊水中,山脚下的民居古香古色,田野的禾苗一片绿绿葱葱,金黄的枇杷,鲜红的桃子。这一切看似随意泼墨,其实一花一草、一舍一叶,就连路边的一块石头都是经过精心谋篇布局浑然天成。几个放学归来的孩子,在塔里供游客憇息的长椅上做作业,一阵阵香风从山脚下飘上来,整个空间充满了香甜和喜悦。山风将孩子的课本翻得哗哗作响,这是漫漫征途的冲锋号角,更是希望在前召唤的声音。
清花湾,在明清或更远的年代是水上通衢,是广西进湖南的要道,是永州入衡的必经之路。那时是否是商贾如云来,千帆竞舸去?现在已经不得而知。历史总会让后人有太多的未知,既然是那时的水上通衢,塔又叫刚直塔,更有漫山遍野的梅花,这一切应该都与彭玉麟有关吧。一身正直、一往情深、两袖清风,独爱梅花的那场令人惊叹的旷世恋情,而这些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紫藤,是不是也在为那位当年的兵部尚书诉说或者预示着什么呢?
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将人杰地灵这四个字放在清花湾,一点都不为过。在这片土地上走出开国少将王永浚,桃李成蹊的中国社科院研究员、研究生导师、教授谭家健,从农家子弟蝶变成名满天下的画家冯兰芳等,一大批贤达从这里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其实不用去远方,好地方就在你我身旁。清花湾还有许多美景我们没有来得及去欣赏,如诗似画的清花湾,期待下次抑或是以后无数次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