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3:版面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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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尽头,是否时光可以倒流,走在青石板路上,挑着两捆柴草,对世界一脸懵懂的少年依然是我。且看——~~~
在那尽头,是否时光可以倒流,走在青石板路上,挑着两捆柴草,对世界一脸懵懂的少年依然是我。且看——~~~
在那尽头,是否时光可以倒流,走在青石板路上,挑着两捆柴草,对世界一脸懵懂的少年依然是我。且看——~~~
在那尽头,是否时光可以倒流,走在青石板路上,挑着两捆柴草,对世界一脸懵懂的少年依然是我。且看——~~~
2019年09月20日 星期五 出版 返回首页 | 版面概览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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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尽头,是否时光可以倒流,走在青石板路上,挑着两捆柴草,对世界一脸懵懂的少年依然是我。且看——
未知的欢喜与哀愁
  周 游

  小时候,看见一缕缕阳光从家门口东南方的山顶上漫过来,就想,山那边是个什么样子,有一条曲曲的江从山脚下流过吗?

  考进大学的那一个暑假,我照例在家里准备参加“双抢”。念书如和尚念经,人生没有目标,如漂流在江上的无舵船,不知所始所终,因此父母对我是有期待而又很无奈的。父亲说,崽吔,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发狠读书,我砸锅卖铁也舍得。显然,结果是父亲的锅也没有砸,他的儿子在学校把光阴很随意地丢弃在路旁。忽一日晌午时分,赶集回来的堂哥大声对我说,世忠吔,你考取了。我木了一下,忽然心里诚惶诚恐的,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我也不晓得当时父亲的表情,现在也无法晓得了。每年的清明,我们兄弟静默在他的坟前,看青烟一团团绕过树梢。或许,他一生的许多梦想,就如这青烟,消散就消散了。

  父亲是个木匠,为儿子念大学有个新气象,他赶做了一口樟木箱。害怕土气,箱体涂了一层层厚厚的黄漆。父亲说,崽吔,落雪落雨,咯箱子经得凿。

  父亲过世,是正月初四,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喝了一点小酒,然后脑溢血走了。装着他的“箱子”也是赶做的,外面涂着厚厚的黑漆,像岁月留下的沉渣。也许,落雪,一朵一朵飘过青山的寂寞;落雨,一滴一滴洗刷四季的肥瘦,他感觉出了。

  大学毕业那年,我得了一个“铁饭碗”,被分配到同城的一所远郊中学做语文教师。

  学校便是在一条曲曲的江边。站在教学楼的三楼,偶尔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沙洲白鹭飞栖。也有小船,顺流而下,为平静的江面换来些许的喧嚣。那时就想,如果沿着这条河一直走一直走,是否河的尽头就是世界的尽头。在那尽头,是否时光可以倒流,走在青石板路上,挑着两捆柴草,对世界一脸懵懂的少年依然是我。

  时光自然像春天的笋长成了秋天的竹,再也不能恢复原本的形状。当你走过,生命的履痕,再也无法修改,只能轻轻抹去。

  期间,有一位朱姓的很善良的政治教师,也是我们的朋友,因为家庭原因,饮食无节,得了胰腺肿瘤,四十多岁,悄然故去了。

  住院期间,我们去看他,他已经不能言语。握他的手,他的嘴微微颤抖,一行清泪,从眼角滑出,犹如曲终前悲伤无助且无力的音符。

  多数时候,未知,仿佛一道彩虹,雨和阳光交织总是短暂,于是这美丽的弧线才更为世人赞叹和珍视。

  十年后,我离开学校,谋得一份做公务的职业,在高高矮矮的楼里穿梭。偶尔,会在夜间爬上城市最高的楼,俯瞰万家灯火。有的时候,天上的星光,人间的灯火,上下天光,如开放的野菊花,密密匝匝,星星点点,装饰这座不尽完美却很真实的城市。

  期间,一年的秋季,分别三十七年的高中同学又聚拢来,如燕归巢。在三十七年前的那个红与黑涂满夜空的夏天,匆匆一别,各奔前程。而三十七年后的这个秋天,注定有相见不相识的慨叹,注定有道“天凉好个秋”,注定有风霜刀剑刻在两鬓之间。

  老去何尝不是一种幸运,稻穗弯腰的时候才金黄。虽然仍然未知,却能享受未知的从容,抛却人世间的许多欢喜与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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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晚报版面十三A13未知的欢喜与哀愁 2019-09-20 2 2019年09月20日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