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面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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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1月29日 星期一 出版 返回首页 | 版面概览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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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第一场雪
  唐兰荣

  寒风呼啸,冻雨淅沥,又一个冬天姗姗来临。

  天气预报里说,这几天有雪,我竟然兀自地高兴起来。顷刻间思绪纷飞,我想起了故乡的冬日,故乡的雪。

  虽然目前我工作和生活的这个城市离老家不是很远,但一年中终究难得回去几次,姑且就把它称为故乡吧。不知道为何,在这冬日的天气里,愈是冷,我对故乡的怀念就愈发浓烈。想起那些凋零的树,那些枯黄的草,那田间一堆堆稻草垛,也想起故乡那静默的山峦,那聚居在山脚或水边的村庄,那些依旧生活在故乡的沉默的人。

  总是记得,冬日的故乡处处洋溢着喜气和欢笑。嫁娶或是新房“过火”的良辰吉日,似乎都被乡亲们注定在这个季节。谁家门上贴起大大的“喜”字,村里的男女老少就会聚集到这家来道喜。新贴的对联,噼噼剥剥的鞭炮声,穿着新衣的新娘,红红火火的场面映红了每一张笑脸。一群顽皮的小男孩顾不上擦去鼻涕,在人群中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毫无征兆,没有一丝防备,故乡的第一场雪就在这个夜晚悄然来临,虽不及北方的厚重、坚毅、粗狂,但是更细腻、更温婉。

  雪在故乡就这样下着,那是一种非常熟悉的景象,闭上眼睛,感觉雪就在头顶飘着,纷纷扬扬,优雅恣意地翩翩起舞。我弯腰捧起一把,用力攥成一个雪球,用力抛去,童年的记忆就在这一抛之间,纷落眼前……

  总喜欢在飘雪的日子里看那些洋洋洒洒的雪花,它们像一个个美丽的精灵,充满了灵气。银装素裹的田野,既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意境,又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苍茫凝重。父辈们则常常念叨着“瑞雪兆丰年”的农谚。经过立冬、小雪、大雪、大寒、小寒,农家的日子到春节时变得丰富而生动。那火红的灯笼,写满希望与祝福的春联,贴红了乡村的喜庆,憧憬着下一个丰收的好年景。

  总喜欢在飘雪的日子里,拿着锄头跟在父亲身后,在屋前禾坪里挖开一条行走的小路,跟着兄长在院子里堆雪人,围坐在火炉旁听母亲讲述遥远的故事。也爱想起伟人“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诗句。常常幻想,自己长大了,也成为一个诗人,让那些晶莹的雪花,成为我最美的诗行。

  不论身处何方,面对这样一场美丽的飘雪,我都会把故乡深深地想起,因为大雪过后,故乡的冬天,无尽的生命和看不见的种子正在地下默默地酝酿,只待来年,灿烂成春天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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