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乡朋友彭君邀请我们去南宁,顺道去了趟越南,虽只入境200多公里,仅在邻近国界的广宁省一瞥,但见闻不少。
我们一行6人从东兴海关出境, 东兴海关与越南芒街海关距离不足百米,一河相隔,一桥相连。我们出了芒街海关,向外望,马路两旁许多地方都是连绵不断的民房,房子距马路很近,有的阶沿紧靠路边,把路面挤得更显狭窄。民房建筑水平大致与湖南农村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差不多,没有茅草土坯房,但房子外墙不贴瓷砖,都刷着黄色白色的油漆。
导游说,广宁省面积六千多平方公里, 人口117万,盛产煤炭,产量占越南全国四分之三。半路上,我们看到一处烟囱林立,导游说那是矿口发电厂。广宁旅游业发达,农产品丰富, 由于靠近中国,得益于中国经济拉动,广宁在越南属发达省份之一。
两百公里路程,我们用了4个多钟头,天黑后才到达广宁省会下龙湾市。
下龙湾的黄军辉先生领我们进了一家饭店。饭店不大,一层大厅内摆有七八张方桌,侧旁一排海鲜水池, 后面是厨房,楼上是包间,格局与国内小饭店差不多。
黄先生介绍说,越南工资不高, 一般打工人员月工资大约合人民币1500元,教师和一般公务员2000元左右,由于物价不高,老百姓生活还过得去。近年越南学习中国改革开放,经济发展较快。越南曾是法国的殖民地,官方文字是法国人帮助用拉丁语符号拼写的,法国文化影响较大,这里的人们浪漫无忧,时间观念不强,大多市民10点早餐,下午2点午餐,晚上8点晚餐。许多男人喜喝咖啡,一聊就是几个钟头。下龙湾是旅游地,晚上街头灯光通明,夜生活丰富多彩。
黄先生介绍,越南制造业不发达, 汽车多是从美国、日本、韩国进囗的, 电器过去从日本进口较多,近年来对于中国产品尤其青睐,特别是电视和通讯工具多从中国进口。
第二天早晨,我们到下龙湾街上转转,出门不远便是一个大型农贸市场。我们走进市场,见里面过道宽敞,地面清洁,摊位整齐,商品丰富,陈列有序,明码标价,经营者礼貌和蔼,市场内秩序整然,没有吵嚷拥挤的感觉。
再往前走,便见一条漂亮街道,排排高大粗壮的棕榈树,整齐的路灯,人道两旁鲜花盛开,街道一边是大片住宅区,栋栋别墅一字排开,错落有致。每栋一个院落,四五百平方建筑面积规模,院内花木繁茂,四周用通透栏杆围着,黄墙红瓦,法式风格,舒适漂亮。我们走近一处最大的四方式建筑,估计面积有两三千平方,四面罗马柱,建筑高档精美阔绰,大门前岗亭內有保安守护。估计这一带是富人住宅区。
观赏下龙湾海湾是此行的主要目的,上午我们来到出海码头,包租一艘游艇。游艇比较豪华,仓内摆着8张条桌,32个座位,上层可供游人观景,每小时租金约合人民币117元。 游艇在海湾慢驶,只见海水碧绿,绿得像晶莹剔透的翡翠,让人恨不得摘块挂在胸前,绿得像醇香的青梅名酒,看着让人心醉,令人真想酌杯畅饮。海面平静, 微波荡漾,阳光照耀,金光闪烁,天空蔚蓝,白云点缀,海鸥翱翔,海风轻佛。海面上不时有游艇驶过,犁出一条绿浪。远处一座座小岛露在天际,像是碧玉盘里镶嵌着一排石笋,又像布在舞台上美丽的背景。难怪下龙湾被誉为海上桂林。可它比桂林另具一番风味,你看那山在水中,山水交融吻抱,翠绿的底盘,蔚蓝的天幕,靑黛的山屿,大自然将下龙湾雕成了一座绝佳的大盆景。
为了语言交流方便,这次越南之行,主人请在芒街做生意的阿强全程陪同,还请了专职导游阿英,到了下龙湾,阿强又请了本地人黄军辉出面张罗。我们与这三人虽只短暂接触,却略知他们都有着传奇的故事。
阿强是广西玉林农村人,今年46岁。玉林人思想敏锐,吃苦耐劳,阿强十几岁就跟人外出打工,历经多年辗转多地,后来到东兴一家贸易公司推销进口红酒,常往来中越边境,渐渐熟识了生意门道,能说些越语,公司老板见他忠厚能干,且在公司打拼了多年,有心提携他,于是帮阿强在芒街租了间门面,让他独立做生意。
导游阿英全名叫阮方英,今年31岁,高挑个子,白皙皮肤,清秀脸蛋,全然一副中国靓妹模样。她家在广宁山区,凭着长相的优势,她选择在河内大学攻读中文,毕业后在下龙湾一家旅行社当导游。导游这行当在那里十分了得,阿英每日导游费相当300元人民币,每晚收100元住宿费,她随团吃饭, 开支很少,还有小费,有时一天接待两个团,少说她每月也可收入人民币一两万元,是普通打工人收入的十多倍。我们问她喜欢中国吗,她说中国是越南旅游的第一大客源地,她接的都是中国团,肯定喜欢中国。
黄军辉经历更具传奇色彩。他30多岁,小个头,精明能干,父亲是芒街海关负责人,母亲做过县长,后下海经商,家里富得很,他家在芒街就有一幢非常豪华的宾馆。黄军辉高中毕业后到中国广西桂林学旅游专业,又在中国读了四年经济管理研究生。然后自己独立创业,十来年就把事业经营得风生水起,如今在中国山东、江西、湖南都有项目,最近在湖南转了一圈,寻找到了一些喜人的商机。听了黄军辉的介绍,我不禁感慨,黄军辉这批年轻人是中国同龄人可敬可畏的竞争对手,中华民族要富强起来,实现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一种强烈的紧迫感责任感在心中油然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