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茉莉花开的过程中,我仿佛看见了她的前生今世。中国民间有十二花神的传说,但茉莉花不在其中,因为她是舶来品。据汉朝文献记载:茉莉花最早起源于古罗马帝国,汉朝时期,通过海上丝绸之路到达古波斯、天竺,之后随印度佛教传到中国南海(今广州)。
历代咏茉莉花的诗词甚多,我独爱南宋江奎的《茉莉》诗。江奎一生穷困潦倒,曾浪迹于苏州、杭州、金陵、南昌等地,但他多才多艺,精通音律,诗词俱佳。江奎曾写过好几首关于茉莉的诗词,其中一首是:灵种传闻出越裳,何人提挈上蛮航。他年我若修花史,列作人间第一香。”读了他的这首诗,我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可爱的人物形象:一个落魄的诗人,在苏杭一带的园林游览,当他闻到茉莉花香时,忍不住驻足陶醉,不再离开,并且吟出了上述诗句。
其实,无论是茉莉花,还是茉莉花茶,都是我的所爱。茉莉花,我读书时就已熟悉。而首次品尝茉莉花茶,却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那时候我在湘南家乡经商,有一次去长沙九如斋进货,该公司业务经理给我泡了一杯茶,我还没有接过茶杯,就闻到了一股花香,沁人心脾。问对方是什么茶,对方说是茉莉花茶。待茶稍凉,慢慢品尝,真是妙不可言。于是,马上进了一点货。而且从那以后,我就爱上了茉莉花茶。后来,到珠三角一带谋生,我也经常喝茉莉花茶。那时候我搞管理,有独立卧室,特别喜欢一个人一边读书,一边喝茶。每次,我都是先把茉莉花茶倒在玻璃杯子里,再用开水轻轻一浇,接下来就是静静地欣赏,看那茉莉花苞在开水中慢慢地丰盈、绽放,并焕发出一种青春气息,小小的杯中也因此产生了一种美,一种赏心悦目的美。在这种心境下再去阅读那些美妙的散文和诗歌,简直就是一种神仙般的享受。
妻子是我在南方漂泊时结识的,可能是爱屋及乌,她也爱花,爱花茶。我们婚后回湘,在家里养了不少花,多为茉莉与茶花。在养花的过程中,我们也时常研究花,于是慢慢有了一种发现:无论是傲雪的红梅、富贵的牡丹,还是淡雅的茉莉,每一种花,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芳香。而我等凡夫俗子,更近似淡淡的茉莉。我想,不管自己的一生过得多么坎坷或者平淡,只想像茉莉一样不卑不亢,与世无争,无论从事什么职业,都要恪守良知,力争在熟人中间留下一个好印象,如同茉莉在人间留下一缕淡淡的清香。
洋中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