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光辉
自去年9月从一线退居二线后,我又把年轻时写日记的习惯捡起来了,将每天无所事事的鸡毛蒜皮之事写在本子上,记在日记里。但这半个月我却不敢提笔,因为一提笔就越不过躲不开一个生死兄弟侯子——这位英年早逝的邵阳洞口籍英才。
我和侯子相遇是在上个世纪的1996年,他转业到市国土局,做我的副手:办公室副主任。我们俩是一见如故,一见投缘,一见就成为了永远的兄弟。
侯子,是他的外号,我叫习惯了,叫了二十多年。他其实是我的兄长,比我大8个月。他在部队就是一个专业人才,是我们那个时代比较稀缺的本科毕业生,并且在本科毕业后又投笔从戎二十年,是个能文能武的复合型人才。他刚转业到市国土局办公室,因为懂电脑,懂信息化,所以,当时局里所有这方面的决策和具体事物,主要领导都会在事前征求他的意见。我们做搭档,做兄弟,很开心。
后来,国家搞机构改革,搞事业单位脱钩。他又敢为人先,主动从公务员队伍里退出,进入改制脱钩的地源评估所。作为当时脱钩后的公司的四大股东之一,他转身畅游在市场经济的大海里,做得风生水起,众人交口称赞。
回想起侯子兄弟的一生,他从农家子弟,到本科毕业的知识分子;从投笔从戎的大学生,到参与卫星接收发射的技术人才;从转业后的机关公务员,到主动脱钩后下海的商人。无论在哪个阶段,他都是那么兢兢业业,那么勤勤恳恳,那么卓越优异,让了解他的人们纷纷竖起大拇指。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人走得那么匆匆呢?9月9日,当我在高铁上接到他仙逝的消息时,我惊讶、心痛,不敢相信,最后情不自禁地失声痛哭——我是真的心痛啊,我的生死兄弟!您一直是那个我心中、眼中的身体棒棒经得起“糙”的董事长,怎么会突然得绝症?从发病到故去,竟然不到一个半月!
记得我9月1日去长沙湘雅医院看望他时,他还只是脸色有点憔悴,精神有点萎靡,在我的鼓励和劝说下,他还与大家有讲有笑,并表态:争取到北京后,早日康复回来。谁想到,一别就此成永诀,呜呼哀哉!
兄弟,我是真的心痛!这种心痛从9月9日听到你的死讯后,就一直没有停止。去参加你的追悼会,你闺女靠着我叫黄叔叔时,我再次失声痛哭。你夫人与我见面后,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泣下如雨。
侯子,我的生死兄弟,如今你已故去,我却还在人间盘桓,我们在两个世界里,真的成为了“生死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