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湘祁
庚子年国庆与中秋联袂而至,十九年难得一遇的双节同庆,将“大家”与“小家”连在一起,举国共庆共享太平盛世,家国团圆欢庆欢度美好生活。双节手捧《诗经》,重温品读《陈风·月出》,独自穿越千年的时光,耳边响起祖先悠长的吟唱: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漆黑的夜晚,明月浮现挂在天边,皎洁的月光带来光明;寂寞的夜晚,皓月当空高悬中天,柔和的月光引人相思;清冷的夜晚,朗月映照掠影长空,纯净的月光令人遐想。
静谧幽雅唯美的夜色中,一轮明月自天际徐徐升起,映衬君子风范玉树临风,轻盈柔美的月光与之交相辉映,淑女窈窕婀娜的丽影浮现眼前……内心升腾起“望月怀人”的独特体验与感受:“远在天边”的月可望而不可即,“近在眼前”的人相思而不相见。
追溯中国文学咏月诗的源头,大约便是《诗经·陈风·月出》。自古以来,炎黄子孙对月亮情有独钟,人们以月为历,以月纪年,把月亮作为美好愿望的象征。流传有“嫦娥奔月”“玉兔捣药”“吴刚划桂”等神话传说,体现出古人对幸福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千百年来,从帝王将相到平民百姓,从达官贵人到贩夫走卒,从文人骚客到村夫野老,都有赏月的雅兴拜月的习俗,对月的深情牵系着一个民族的历史。国人对月亮的独特情感,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形成了中国人一种独特的月亮情结。月亮早已成为中华民族生活里不可缺少的内容,也已深深地融入到中国文化的长河里。
子曰:“不读《诗》,无以言。”月出皎兮”“月出皓兮”“月出照兮”(《诗经·陈风·月出》)。《月出》以月比兴,歌月怀人,四海游子居江湖之远,睹物思人升起思乡之情;华夏儿女居庙堂之高,触景生情心向团圆之聚。“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诗经·齐风·鸡鸣》)。月光女神在中华民族的意象之中,代表着清凉、幽静、孤独、纯洁、自由、永恒……而满月的意象代表着明亮、圆满、圣洁、高贵、美好……在灿若星河的中华文化传承中,在绵延三千多年的诗词歌赋里,月亮不仅仅是美好的象征,还意味着相思别离之情,更代表着家国怀乡之情。
这一轮明月,无论天涯海角,还是近在咫尺,人们都可以对月抒发思乡怀国之情。“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这块土地上曾经发生过什么?又有着怎样的时代变迁?
当我重温这首望月怀人诗时,激起我对国学经典探索的热情。《诗经》之所以美,美就美在农耕文明的古朴自然,在平凡的劳动、真挚的情爱和寻常的游猎中获得神秘古老的智慧。《诗经》之所以妙,妙就妙在以厚道淳朴生活作风叙事,隐藏着现代人精致生活的秘密。
地上沧海桑田,天上明月依旧。先秦时期人们爱戴歌颂妇女,诗歌中自然而然地美化女子,令人联想到关爱女性同胞。试问如果没有贤德淑良的女人,又何来家庭的延续、社会的繁衍?女人是民族兴盛的伟大航路,是家国延续的繁殖母体。由此可见,《诗经》言在此意在彼,不能只是从字面上解读表层意思,而是要更深层次地去理解参透。
《诗经》是华夏子孙的生活源头,里面有一个关乎中华民族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世界。《诗经》犹如一副画卷,展现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绵延了华夏民族的爱恨情仇。《诗经》犹如一条河流,流淌两千多年的文化长河,化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民族之魂,炎黄子孙饮水思源奋发图强,世世代代创造了月圆人和的繁荣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