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4:版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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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4月11日 星期六 出版 返回首页 | 版面概览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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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出生在农村,但我家距离学校也就七八分钟的路程。早晨鼓楼上“当……当……”的钟声听得清清楚楚,《东方红》的旋律响彻在中卫上空,放了学和同学结伴回家,说说笑笑的功夫就到家了,能吃上母亲放在炉子边的热饭热菜。吃完饭,用不着赶急写作业,但也没有午休这一说。放下饭碗,地中央的一捆冰草等着我呢。搓够二十几根草葽子才能上学,家里夏秋捆粮食用。下午两节课,一节自习,不到5点就放学了。夏天放下书包,要提着筐子和伙伴们到附近的田间地头挑草喂猪。男同学要放驴,若偷奸耍滑,晚上母亲们的鸡毛掸子、鞋底子会大驾光临,犟嘴反抗的结果,一是不给饭吃,二是再给父亲们奏上一本,父亲的怒吼和拉车子的宽皮带会伺候你。

  那时候农村娃娃好像是父母的出气筒,父母苦累了,心烦了,无处撒气,稍有个导火线,便拿娃娃释放,所以学生娃娃、尤其是男娃娃挨打是家常便饭。挨打后若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还有几句温言软语呵护一下,没有奶奶的娃娃,受伤的心灵无人抚慰,跑出去在村头找个麦柴堆钻进去躲上一夜,哭泣着自我疗伤。父母想起来了,使唤弟弟妹妹呼喊上两嗓子,很快就找回去了,再嘟嘟叨叨连骂带恐吓几句。若忘记了,没人找的话,只能在柴堆里蜷缩上一夜,第二天灰头土脸哭丧着脸、红肿着眼睛继续上学。

  我在我们兄弟姊妹中最爱看书,最听话,母亲让我干家务活、带弟弟妹妹、拾麦穗、捡煤渣,我丝毫不敢懈怠,但也没有逃脱过鞋帮子。那是1977年夏天,我上初一第二学期,放了学,我在屋后一棵大树下如醉如痴看借来的小人书。妹妹在家门口的小渠边和几个小娃娃用细沙泥拍泥锅碗,玩过家家游戏,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掉到了渠里,然后顺着小渠从桥洞淌了出来,被人拉上来。幸亏是淌自留地的小水渠,水只没过小腿,否则她的小命难保。

  妹妹被人拉上来还傻不拉几拍手笑。母亲的鞋底子狠狠地抽在我身上时,我只能闭上眼老老实实让打,不敢出一言反抗。妹妹抱住母亲,央求母亲不要打姐姐,是她自己不小心掉渠里的。

  我的眼泪哗哗,母亲才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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