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识文断字,称得上乡村文化人。他在世时曾捋着长胡须,悠闲地对儿时的我说,在旧社会,我们农村人基本上分为四类,即地主、富农、中农、贫农。地主,顾名思义,就是拥有土地的人,他们在一个村庄占有绝对的生产资料权。富农也占有一定数量的土地。最穷最苦的数贫农了,他们长年租种地主或富农的土地,凭着苦力、忍着欺凌,老黄牛般地辛勤劳作,到头来却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们陈氏家族祖祖辈辈是贫下中农,一直饱受着地主、富农的剥削和压榨,难怪爷爷讲得那么深入和透彻。
爷爷还说,新中国成立后,家乡的贫苦农民在“人民大救星”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翻身解放,当家作主。维系生命和光阴的土地破天荒地回到了贫下中农的生产生活中,使得户户享有土地的使用权,家家分得了牲口、铁锨等生产工具。男男女女个个喜上眉梢,勤快地赶着牲口、扶着木犁,耕种土地,收获粮食,生活一年比一年好,日子一年比一年红火。
爷爷生于清朝末年,亲眼目睹了新旧社会交替前后劳苦大众生产生活的一幕幕,他在20世纪70年代给我讲的这些,我自然是再相信不过的了。那时候我刚好八岁,双手托着下巴听了爷爷充满历史感的话语,一种酸楚和感恩交织的情愫顿时涌满心头。
1979年,包产到户的春风吹进了生我养我的村庄,我家分得12亩土地,全家老小如获至宝,个个欣喜若狂。之后,父母亲在科技增粮工程的大力带动下,勤勤恳恳地劳作,收获的粮食逐年增多。近年来,他们又将其中的三亩川地腾出来,借着濒临稠泥河的优势,建起了菜园,改种白菜、西红柿、葫芦等蔬菜,年年丰收。尤为高兴的是,父亲把鲜嫩的蔬菜一车车拉到集市卖了,每年净赚一万多元,滋润着一家老小和和乐乐的日子。
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我,随着年龄的增长,相继读完了小学、初中、师范和大学,从由浅入深的历史教科书中,我完全明白了爷爷早年说过的话。70年来,广大农民群众一直是土地名副其实的主人,无论春夏秋冬,任由他们在土地的稿笺上,自由自在地用汗水和心血,一步步抒写脱贫史、温饱史、小康史和富裕史。可以说,广袤的农村土地,数十年来养活着、风光着生生不息的华夏儿女。
如今,每当吃着从自家菜园摘取的新鲜蔬菜,七十有三的父亲总是笑呵呵地说:还是共产党好,新中国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