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了,母亲
我每次都只能与你在梦里相见
醒来时,才知道梦就是梦,
泪水再多,也唤不回母亲的笑颜
南瓜饭,红薯饭,
红锅菜,腌咸菜,
母亲,把我喂大的粗茶淡饭
揉进了身体的每一次呼吸
多少年了,餐桌上的变化
挑剔了舌尖
我匆匆忙忙走了大半生,
也没能走出母亲的视线
十三年了,母亲
坟头的青草,将清明的雨云变幻
每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站在这里
那一滴一滴的清莹,
不是雨,不是泪
是母亲手中的针线
多少年了,衣服和鞋袜
都是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
不管多么昂贵
都没有母亲手工缝制的暖心
小时候,穿着母亲做的新衣新鞋
过年的味道,种满了稚嫩的心田
我心力憔悴走了大半生,
也没能走出母亲手中的针线
十三年了,母亲
常常萦绕在怀的
思念,是血溶于水的肝肠寸断
天空转角处那一抹夕阳
宛若母亲油灯下的视线
被针线牢牢牵引
串起满天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