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怡人,情思曼妙,谁人不想借春光放飞心情!有时,只需那么一瞬间,在音韵中让心走远一点,再远一点,让自己成为故事中那些女子,然后收拢飘飞的心思,继续人间行走。在时光的间隙,泼墨或素描尘世的喜乐与静好,做回一个简静无争的寻常女子。四月天,穿过一丛丛花树,一声声莺啼,我在寻找一本书抑或一段传奇。若以人类情感喻之的话,我与它当是未见钟情的那种。未及识得前,远远近近总是有人不经意间透露一个个迥然的侧面,有一日迎面撞上三言两语便觉得契合,再一见竟是神交旧相识。
如此,那人便是知音。
这般,那书便是注定。
时间穿过千年的历史长廊,从魏晋到当下,鲜有女子如她——出生书香门第,长在动荡时局,远渡重洋,情止于理,顺应媒妁,依然是伉俪情深。
即便在机遇与人才泛滥的今日,也无人似她,百转千回,步步吟唱,似雾似花。她如一株兰,于空谷处幽香静放。
中国第一位女建筑家,民国杰出的考古学家,现代诗代表人之一,白话文小说先驱,不依附任何人,已可成就了惊艳的传奇。何况在她背后还有为政治积极奔走的父亲和在建筑艺术上卓尔不群的丈夫及那个风雨飘摇的大时代。
不局限于小女儿情怀,却以传奇的面目成就了后世对爱的皈依。
早年无意瞥见网上刻薄的讲解:“林徽因是聪明女人,她选择了一栋稳固的房子,而没有选择一首颠簸的诗。”
建筑也好,文艺也罢,绝非是能放入情感天平称斤算两的筹码。
十几岁的女孩,婚姻的选择更多的是门第要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运气好一点的方才能将自身意愿放入考量因素之一。
徐志摩也好,金岳霖也罢,甚至梁思成,终生的相伴其实早已超脱了爱情两个字的世俗禁锢。知音如是,莫忘莫失。
她笔下的四月明媚、灿烂、风光旖旎。她内心的情感如水般波涌,又胜似水般清澈,低头浅笑,便绚烂了整个四月的倒影。从此,这四月天就带着诗意,带着明媚,带着自由,带着孩子般的快乐和纯粹栖息在那些安静而又跃动的青年心中。
多年过后我们看着她参与设计的国徽,赏着她改良的景泰蓝,路过她参与设计的英雄纪念碑,捧着她的散文集,走近了一年年的四月。
这样的女子,是一树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是爱,是暖,是希望,是人间的四月天。
只是,四月如期,人间再无林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