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思考的习惯让写作成为可能,而写作让思考得以深入和持久。写作越来越成为我将某些思考充分展开的最有效的途径,那些含混的、模糊的、似是而非的东西,在修辞的运行中逐一现身,变得清晰、确定或者更加含混、模糊和似是而非。而被文字精密加持过的含混、模糊和似是而非,其实已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清晰和确定了。年既长,思考与写作也日久,我所确定之事越来越少,犹疑和辩驳越来越多。如果不动笔,我可能会无所适从,变成一个不可知论者。我知道这个世界足够复杂,我也知道文学最终不负责给我们一个清明确切的蓝图。但我依然需要通过文字来辩证、寻找和澄清自己,以便把这个世界看得更清楚。
——徐则臣 说
2.在我看来,短篇小说天然有着“自生性”,甚至,它还有着“次生性”,它是善于与“生活”通约的。至少,这两者之间是能够被我们用来相互映照。在短篇小说中,真实与虚构的共振才能最美妙地发生,因为它的确可能并非那么“实”,于是“虚构”之美才得以最大地发挥。
写作短篇小说的时候,世界于我的手感,更多的时候只能是犹如掬水捧沙。它只是片刻地把握,在体味把握的同时,那种势不可挡的流逝感也一并发生着。于是,令我有了玄奥的能力,令我敏感而脆弱,令我在一种迥异于日常“生活”的整体性的叙事中,以看得见的“生活”,决定出了自己内心看不见的“生活”。
——弋舟 说